那南亭的最后凄凉寥落的一眼,她怕是忘不了了。
还有她虚弱的劝诫。
“环月,一定要离开星河”
离开星河,别傻了,不可能的。
这是一个沼泽,跳了进去一辈子都出不来。
生是星河的人,死是星河的死人。
“秋临,这样你就快乐了吗。”
自我了断一点也不了不起,反而让她心存愧疚。
她下不去杀手的。
秋临太了解她,所以只是顺水推舟。
死的话,是不是就自由了,也可以和爱过的人重逢,在奈何桥边拉扯,如同当年初遇,又或者可以在彼岸花丛边容颜不老,岁岁年年都有良宵。
月亮隐入乌云,天仿佛要下雨,星星也少了许多,环月痴痴的坐在北亭亭顶,抱着膝盖,热泪滚烫,无处话凄凉。
湖水还在悄悄流淌,荷花依旧肆无忌惮的开在夜里,月华清清之下,亭台楼榭如披银纱,落不下来的雨究竟又落到了何人心里,酿成烧喉的酒水,就着菊花,摆在新坟。
泥上生青草,无人来焚香,只当是野地,桑麻挠人痒。
悲凉,悲凉。
封邑启和西琼的争吵终于消停,西琼执银枪告退,碰上胡全金神色凝重的来禀,他觉得事情不简单,又进了御景殿在一旁听着。
“陛陛下,三皇子他在宴会上遇刺了!”
“什么!”
两人齐声惊呼。
西琼一甩银枪指向胡全金,喝道:“你再给本将军说一遍,三皇子怎么了?”
胡全金看着眼前的银枪,咽咽发涩的苦水接着说道:“皇后娘娘今日在风荷举宴请皇子和贵妃,期间来了个舞姬,刺伤了三皇子”
“哪里来的舞姬?”
封邑启憋着怒气问。
“是皇后娘娘请来助兴的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意外。
“皇后?哼!前头带路!”
弃了银枪,西琼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怔在原地的封邑启。
胡全金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一边是帝王,一边是北疆将军,他到底要听谁的。
封邑启半天都像如雷轰顶,问道。
“锦儿怎么样了?”
“三皇子估计凶多吉少”
“御医呢?都去了吗?”
“都去了。”
西琼冷哼,跟在封邑启身后朝着风荷举赶去。
封邑启赶到时,只见封羽锦躺在血泊之中,那一刻,他好像看见那一天服毒自尽倒在自己面前的舞己,他再也顾不得高高在上的君王身份,跑过去拨开围拢的御医一把抱起了封羽锦,手臂上沾着凉了的血,他竟然害怕得浑身发抖。
“锦儿锦儿”
他是一个父亲,然后才是帝王。
他已经失去了最爱的女人,他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
“王,人言可畏,宫中如牢我亦当此解脱了,只是羽锦还小他不可失去父亲的爱望你予他两倍的关怀和我的那一份。”
当时舞己所说,他怎么就疏忽了。
封邑启后悔莫及,眼角的细纹悲伤的皱起,他也害怕失去,害怕失去身边的一切
“陛下刺是用短刀刺伤了三皇子的脾脏肺腑,且切中要害,导致失血过多才会昏迷不醒,若是耽搁治疗怕是华佗在世都没有用了”
可是沉浸于悲痛中的封邑启压根都没有听见御医说的话,他紧紧抱着封羽锦,不准任何人碰他一下。
西琼在一旁也是心急如焚,看封邑启完全失了主张,他站出来说道,“陛下,还是先让御医施救,接下来,你该好好查查清楚这件事了。”
他示意一旁默默站着的皇后和太子,很显然,他在怀疑这场宴会的单纯性。
封邑启这才起身,好让御医把封羽锦移回到西至宫施救,听了西琼的话,他才发现的确是掉以轻心了,皇后这段时间倒是挺闹腾的,因为舞己的关系,他也没有心情去管皇后的动静,难道因为这样,他的锦儿才受到了没必要的伤害吗……
“皇后,你不打算解释解释今天的事情吗?锦儿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被刺杀了?”
封邑启又回到了那个高傲尊贵的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此刻战战兢兢的皇后,她佯装平静,说出事先想好的说辞:“陛下,三皇子受伤是臣妾之错,错不该为了缅怀妹妹而找来异域的舞姬解三皇子心结,可是没想到”
说着,她嘤嘤的哽咽着,提起袖子擦着眼泪,仿佛是有天大的委屈。
封羽及扶着她,轻轻给她拍背,说道:“父皇,三弟的事情我们也没有料到,事发突然谁也不希望这样,母后也是好心办了坏事,其实她并无恶意。”
西琼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觉得皇后似乎演得过头了,那泪,谁知道是为谁而流,给人一种虚伪的感觉。
宫中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了解过,宫妃之间尔虞我诈,争名夺利虽然实属正常,但是要是把人命作为
第十章机关算尽太聪明(2/4),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